李亭午忍了忍,还是没憋住问:“你还不睡?”

        下乡后他们使了点钱免于跟其他人同住,但一人一个屋太过明显,而且大队里也没这条件,只能两人凑合下。

        好在他们生活上没什么坏习惯,作息也相似,大多都是同时休息,差不多时间起床。

        像他今晚这种久久未眠的,还是头一回。

        李亭午心中跟蚂蚁咬似的,很想问他怎么了,但白天他进山打了点山泉水,回来后就挂着一张死人脸,神情冷森森的,往日轻浅的笑意都不愿意维持了。

        他嘴皮子再痒那会也知道不能嘴贱,只好忍住了。

        现在来看,确实有事!

        沈骋怀像是突然回过神,起身放下书,声色不明:“你先睡。”

        他把油灯熄灭,转而走出去。

        十五刚过,云淡月浅,哪怕没有灯,月辉也能朦朦胧胧照出人影。

        沈骋怀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附近踱步,明明是想散散心,可脑海中却时而浮现她白皙的手,又想起她轻松又嗔怪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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