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不知何时,也不知是谁先动的身,总之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偏离了原本的位置,从原本尚且的相对而坐渐渐蹭到了一处,虽只有肩膀上的一小片位置挨着,但也已经是他们结契以来相互之间所有过的最为亲密的距离。

        或许是此处被岩石环绕、除他们外再无旁人的认知;或许是二人都穿着较为私密的衣服共同泡在一个池子里;又或者是他们聊天的氛围实在是太好了,不自觉地消弭了两人之间隐形的距离……总之,他们谁都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还半眯起眼睛,享受起这难得的安宁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看着半空中璀璨的星河,蓝错仰头将酒杯中的酒液尽数倒入口中。

        酒精能麻痹人往日里敏感而谨慎的神经,他偏过头,看着沧溟的下巴和脖颈,低声喃喃:“沧溟,我觉得,宝血兽族,还有宝濉,他们都好可怜啊。”

        沧溟默默将蓝错手中的酒杯抠了出来,放回到托盘中:“嗯。”

        似乎是对对方略显敷衍的回应感到不满,蓝错翻了个身,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对方的肩膀上。

        他努力睁大眼睛,颇为认真地道:“还有鲛人族。他们都,好可惜的。”

        “在宝濉面前,我们是合作关系,商人都很狡诈,我要时刻注意,不能表现出太多的同情让他趁虚而入;在雪虹那里,我又要站在客观的角度陈明利害,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把人往火坑里推……”

        “但是,沧溟,他们真的都好惨呀。我听着,我就觉得难受……”

        听蓝错絮絮叨叨又颠三倒四的陈述,沧溟没有出声,他也侧过身子,用尚可以自由活动的那只手环住蓝错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一时间,周遭陷入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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