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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云仲仍旧安稳盘坐,甚至还隐隐有笑意生出,抬头坦然望向李抱鱼,“很顺手,起码因为这条赤龙,晚辈没有死在夏松京城。”

        “师父说滴水恩情当还以涌泉,黄龙来历我不知,可既是能令我在两位四境联手之下取胜,寻到一条生路,所以不论如何,大概都不能说不好。”

        但李抱鱼却是上下打量过几眼趴到云仲肩头浑身层鳞颤动的赤龙,摸摸下颌数目不多的胡须,不过旋即又是悻悻缩回手来,不消云仲去细问,这等事多半是那位道童所做,大概眼前这位能力敌灵宝的昔日道首,对自家徒儿也生不出多少脾气肝火,哪怕是遭揪去不少鬓发胡须,照旧是相当疼爱。

        “理倒是不歪,想来吴小子亦是默许你凭这头赤龙行走江湖,怎么都不算错,不过贫道还是想多问几句,既是自身境界不高,何苦要前来大元此地,近些年来大元可断然算不上太平地界,如今即使三境傍身,又怎能保全自身,瞧这场面赤龙大抵是受损,往后再遇这等场面,未必能保得你性命周全,可即使如此也要前来趟浑水,图的是什么?”老道问罢过后从道观当中拿来枚玉瓶,递到云仲眼前,瞥过眼云仲腰间葫芦,“同你家师父一般也是个酒鬼,不妨凭此酒填补填补葫芦空缺。”

        酒香尤烈,嗅之则觉通体生羽,云仲谢过,而后当真擎起脂玉瓶朝葫芦当中倒去,而足足有一盏茶光景,葫芦已满,玉瓶分量未曾有丝毫变化,李抱鱼又是得意笑起。

        “想当年你家师父前来观中偷酒时,眼力倒是不差,可惜这玉瓶贫道历来随身带着,即使不饮,总能嗅嗅其中酒香,自然解忧。”

        “飞来峰上的道观当中金玉齐备,敢????????????????说天下再无那等富丽俗气的道观,哪怕是抠下两枚好玉,估摸着也能在天底下任意一地做个顶富贵之人,可贫道并不在意,那即使是居于陋巷,或是居于千尺楼台上有五音足金人间绝色,那又有甚分别?贫道随身携着放眼九国都居酒中贵胄的好酒,却并无饮酒的念头,所以即使是这酒饮得两口便能立地飞升,又能如何?”

        “前辈乃是山间的神仙,言语时多有开解,晚辈惭愧,自认不可及此境,总难以免俗。酒虽未必日日皆饮,但腰间不可无葫芦,银钱未必世世可有无穷功用,可有金山藏于观中,心头就可踏实些,登门强盗从不会瞧这户人家心善与否,酒楼小二素来少有能算出我日后能得富贵,于是为结交一人自行担下酒钱,立在人间之外不易得求心安,可行走人间又何来的容易两字。晚辈倒是想令人人皆搁下刀兵利害权势,清净自在快意走一场人间,奈何人心不尽相同,道理本就是一人的道理,何况道理与举止从不可相提并论。”

        “所以这尾赤龙,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这番言语落在李抱鱼耳中,理应乃是混账话,但李抱鱼却是频频点头。

        总觉得眼前这后生有些不一样,虽心智受赤龙所制,但未必就是祸事,但不听劝此事上,死死抓住赤龙的少年人,和当初那位无论如何都要替人出头的吴霜,这师徒俩分明就是一模一样,连犯犟犯混的架势都如出一辙。或许当年劝下吴霜,这小子此生也难寻五境,而或许今日当真趁火打劫收去这尾来历不明的诡妙赤龙,也并不见得是个十全十美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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