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过许久,温瑜亦是微微生出些力气,自行起身走到少年身侧,拿出两叠药粉来,小心洒到云仲肩头伤处,默然许久,“小师叔似乎与平日,有些不一样。”
少年却是不解,瞧着面前凑得极近的女子面皮,“有甚不同?眼下虚丹火气压制得甚好,原本起伏不定的修为,更是渐渐好转,想来也算不得是什么祸患。”
山神庙中早已生起火堆,虽庙宇四周仍是四面漏风,但也难得添上些热气,火光映于女子苍白面皮上头,却是如在白玉上头附上层傍晚云霞。
“山神在上,莫要无礼。”少女言语轻缓。
少年也只得悻悻挪开目光,抿嘴往别处看去,轻咳两声,心头念叨恕罪恕罪。
颐章皇城徽溪之中,近来倒是不曾有甚波澜,北方大泽前阵子虽是有妖物横行,但山高路远,断然不曾波及过颐章几回,更何况近来妖物邪祟,似是偃旗息鼓,再难成势,自然使得整座入冬皇城,回复到往日那般繁华境地。
权帝前几日中,曾北巡颐章与齐陵近处边关,才归皇城不出一日,便是有近侍呈上枚书信,展信观瞧过后,却是无声笑笑,摆摆大袖挥退那名近侍,唤来依旧是面皮冷寂的朝荣安,一并于皇城当中迈步闲逛。
冬时皇城,倒是托了周遭高墙福分,当中算不得冷风瑟瑟,依旧是点起灯笼,轻晃不已,虽说是冬时,皇城当中却是早已换上许多腊梅山茶,迎雪而立,倒也是鲜活气甚浓。
“南公山近来安平无事,寡人早就觉得心头惴惴,就依吴霜那人的性子,怎会教出终日循规蹈矩的徒儿,果不其然不出手则罢,出手便替寡人寻了一份好大的差事。”
话虽如此,权帝面皮当中却是有笑意浮现,将书信递到朝荣安面前,继续开口道,“幸亏寡人眼线遍布整座颐章,不然这位南公山四徒做出的大事,直至如今寡人要被蒙在鼓里。不过最令寡人费解之处在于,这区区二境修行人,如何有胆量去招惹南漓上八家,仅距大城几十里处截杀冯家大公子,何人借与他这般胆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