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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云仲初来此地,凌滕器便是相当热络,总想着将自个儿这套内家拳传与少年,不过少年总是婉言相拒,末了只得拎着柄木剑,同这老汉交手过几十合,才黑着张脸自行走回湖潮阁。

        老汉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这般年纪,身手虽说还算灵巧,可哪里是什么内家拳,拳掌路数,尚且不及市井之中的寻常江湖人。偏偏就是只攻不守,接连挨过木剑十几回刺削,依旧是嘴硬,言说云仲剑术过于圆滑,分明是少年得意的年岁,却恨不得将攻守之术皆尽把持到手上,最是无趣,随后便是捂住红肿腮帮,龇牙咧嘴逃去。

        但始终叫云仲不解处在于,分明这凌字楼归泊鱼帮所有,但向来不曾听闻帮中有人曾查过此楼的账面,连带着总舵之中时常有人前来拜访,连那位铁中塘,见着老者的面,都是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有丁点怠慢。

        “凌老先生不妨放我一马,您老内家拳精妙无双,晚辈哪里有这般福分,胆敢随意学您老人家的手段,今儿这酒钱咱如数清算,还请您老另选高人。”云仲脚底抹油,刚要站起身来偷摸离去,身后老掌柜却是阴阴笑了两声。

        “知道你小子有名师引路,老夫无需师父名头,只将浑身所学,竭力传你,还有甚不知足的。”

        “三日之后前来,如若耽搁时辰,青楼这件事,老夫便不替你隐瞒,待到那女娃来时,我这老人家尤好添油加醋的口舌,恐怕不好收场。”

        云仲没吭声,而是将一封书信交与专门为帮中跑腿的小二,明面是位打理凌字楼上下的小二,实则却是泊鱼帮专替人通风报信的帮众,身手利落,接信便是揣到怀中,披起蓑衣,快步离去。

        少年也戴起斗笠,没去看身后老人,默然踏上青石道,雨水溅起不高,最喜追人脚跟。

        傍晚时分,京城以北一处赌坊当中,侧门大开,扔出来位神情散漫的年轻人,瞧面皮气色,便是有些灰败,被两三大汉扔出门外,依旧费力挺直身板,回头撇撇嘴,嘴硬道来,“就这点能耐,小爷发家过后,迟早将这赌坊盘将下来,将你几人挨个痛打百八板子,明明是赌坊,却是令两个娇俏小娘镇场,一身技艺无心施展,忒晦气了些。”

        银钱百两,搁在别处兴许已是一笔丰厚银钱,可落在赌坊之中,即便再添个数倍,到头来亦是八成输得血本无归,入坊时节腰缠万贯,出坊时节两手空空,于京城之中,已然算不得稀罕事,这年轻人凭百两银钱支撑到如今,已是不易。

        出赌坊过小巷,年轻人抽出腰间折扇,又将散乱鬓发理整理整,才晃到一处青楼当中,偷眼瞧瞧门口招徕生意女子,峰峦如聚,当即便是吧嗒吧嗒嘴,但再一摸干瘪钱囊,又是有些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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