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般怨恼,致使一众汉子饮酒时候,神色越发凶顽,一旁添酒小厮都是不敢多言,连斟酒时节都得多增几分谨慎,免得眼前这几位恼怒,临了不予酒钱,再吃上顿好打,入不敷出。
恰好此时,酒摊外头又来了位面色极冷的少侠,提起枚葫芦递到店家手上,自行落座,漠然开口,“斟上半葫芦烧酒,无需诸般讲究,尽管烈些便是。”
小二点头,又往一旁赤膊汉子处瞧瞧,略微凑近压低声响道,“小的一眼便可瞧出,少侠是打凤游郡外头而来,兴许不晓得那桌人的来历,虽是年少多轻狂,可少侠也休要招惹,免得惹祸上身;原本小摊烈酒还富余不少,皆是由凤游郡运来的上好烈酒,但如今却是大都叫那帮汉子揽去,如是少侠不介怀,小的便挑些淡些的酒水,替少侠满上,正好折些酒钱,用做日后盘缠。”
那面色冷清的少侠眉头微蹙,寻思片刻,最终亦是点点头道,“尽管打来便是,店家莫要忧心太多,出门在外,必然要添几分小心,这番道理,自然明悟。”
见这少侠并非是初入江湖的雏儿,小二总算长出口气,连连点头,才拎着葫芦前去舀酒,不过仍旧是冲一旁长桌上瞅过一眼,忧心忡忡。酒水最是壮胆,何况本就是江湖中人,比起寻常百姓,更是肆无忌惮,数盏酒水下腹,恐怕兴起时候,胆气上涌,官衙中人亦是不愿涉足,到头来吃起闷亏的,仍旧是这座寻常酒摊。
“不过话说回来,咱曾有幸瞥见那白葫门主身侧那位女子,真可堪称风姿绝世,这等如同画卷当中走出的娇俏娘子,若非是天子圣人,王公贵胄,只怕是无福消受,倘若是将白葫门破开,没准你我皆是有福同享,何其快意?”一众赤膊汉子酒水饮足,话头亦是越发无忌,皆是嬉笑,其中有位模样尚可的汉子眼尖,往旁桌一瞧,端起杯盏招呼道,“各位弟兄,眼下不就有一位模样俊俏的少侠在此?这眉眼生得倒是极好,若是梳起长髻扑些淡粉胭脂,没准亦可与那女子比上一比。”
众人皆是笑起,其中更有甚者往那少侠处呼哨两声,举止放肆。
那少侠面色仍旧冷淡,却不理会周遭喧嚣,抬眼往一旁茶摊看去有位少年接连招手,似是有些急迫,唯恐生出事端,眉头紧锁。
众汉见这少侠面皮清冷,也不见辩驳怒骂,更是放肆笑起,几人接连起身,端杯往一旁桌间走去,言说是兄台眉眼生得妙极,莫不是哪家出外的闺女为保无忧,这才假扮成位男子,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那眉目极好的少侠仍旧不加理会,往茶摊处看去。
却见原本桌中,已是无人。
“师叔倒是精明得紧。”少侠叹息摇头,听得耳畔喧嚣更甚,默默将手摁到腰间刀柄之上。
“几位兄台好雅兴,这初秋时节赤膊饮酒,虽不应景,却是难得有此番兴致,小弟与门中师弟一并闯荡江湖,初来此地,与几位颇有眼缘,不如拼起桌案共饮,也算是秋来无寂寥,权当春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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