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对人的最初记忆,再次听见这个词,发生在凌先生带来一坛葡萄酒,和母亲在桂树下对酌的时候。

        那不是凌先生第一次出现。每次他到访,我只能用那双黑镜子般的眼珠认出他,因为他的装扮从不相同,并会拿出我没见过的东西。除了新东西,凌先生还会转述他在人间的各种见闻,母亲听了,就会露出笑容。

        那一次,凌先生是nV子之身。他束起黑发,弄成一个大发髻,髻上cHa了一朵差不多大小的红芍药,长裙及x,肩披薄纱,若隐若现的臂膀挂了亮晶晶的镯子,面颊涂满胭脂,黛眉朱唇,额头点了红花,嘴角也点上红sE圆点。

        在桂树下坐下来後,凌先生招来酒杯,替母亲斟酒,再给自己倒一杯,然後跟母亲谈起植物栽种,讨论既然这里长得了桂花,那他老家应该也能种出葡萄,到时候再向酿造的人讨要配方,就能让这款葡萄酒永远流传。

        「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会喝不到了。」凌先生笑着说道。

        母亲搁下酒杯,开口说:「那是人。」

        凌先生轻叹:「也是。怪可惜的。」

        我没听明白,这跟是人不是人有什麽关联?凌先生离开後,母亲对我说,有些事情必须是人才做得来,如同有些感受只有人能T会,他办不来,游走人间的凌先生也是如此,我更不可能。所以无论凌先生怎麽模仿,都不可能复制出具备相同味道的酒。

        「除非你们成为人。」母亲说。

        这句话就像一粒豆子,埋进我萌生认知以後产生的意识里。我开始观察人间,俯瞰那群跟母亲和凌先生拥有相同外型的存在,越来越好奇他们独有,我、母亲还有凌先生却无法T会和拥有的东西。那粒豆子开始冒出芽尖,cH0U出豆j,最後结实累累。

        一根豆荚脱离枝g掉了下来,我灵光一闪,既然成为人就可以得到答案,我为什麽不尝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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