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油怎么了?”项北方不解地问,眼睛还黏在那些乌黑发亮的枪械上,目光在每一道金属纹路上流连。
陈昊宇从后面走过来,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吓唬的意味:“碰了枪油,你的手会痒到想把皮都撕下来。”说着还做了个夸张的抓挠动作,“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项北方猛地缩回手,却还是忍不住盯着那些枪械看。
陆空从架子上取下几副橡胶手套,动作娴熟地分发给大家:“明天打靶用的枪得先清理枪油,用完后再重新封存。”他拿起一块干净的棉布,示范着擦拭动作,“这是靶场班最重要的职责之一。”
沈凯阳接过手套,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枪管时,一种奇异的战栗顺着脊椎爬上来。这支被油膜包裹的武器沉甸甸的,比他想象中更有分量。项北方在旁边学着他的样子,却因为太过兴奋差点把枪掉在地上,惹得雷啸一阵训斥。
“小心点!”雷啸粗声粗气地说,却还是伸手扶住了摇晃的枪身,“这可不是玩具。”
陆空看着他们笨拙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阳光从高处的透气窗斜射进来,在枪械上投下细长的光斑,那些被擦拭干净的金属部件渐渐显露出原本的锋芒。在这个特殊的黄昏,枪油的气味、金属的冷光,还有众人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共同构成了靶场最真实的模样。
九点整,考核军官的车队准时驶入靶场,虽然这次来参加晋升考核的军官全师加起来不过几十号人,但师长楚登科还是亲自带队前来,一方面是为了体现师部对军官晋升考核的重视,另一方面,他正好也想来看看沈凯阳的近况。
车队在靶场中央停下,楚登科第一个从吉普车上跳下来。他习惯性地环视四周,目光立刻被崭新的防护网吸引——那些银灰色的金属网格整齐地覆盖在岩壁上,整个靶场干净整洁,壕沟边缘的泥土还带着新翻的痕迹,若不是提前知道,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严重的塌方事故。
楚登科眯起眼睛,作为每年都要来靶场视察的师长,他太熟悉这里的每一处细节了。眼前这个看似平常的靶场,反而让他更能想象出当初塌方的严重程度——那些被重新填平的沟壑,那些加固过的崖壁,无一不在诉说着这里曾经遭受过怎样的破坏。而这一切,竟然只靠靶场班的五个人徒手完成了清理。
“师长好!”陆空带着靶场班全体成员列队敬礼,楚登科注意到他们晒得黝黑的皮肤和粗糙的手掌,那是长期户外劳作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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