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凯阳擦了把汗,眉头微蹙:“这不大现实。铲车那么大,先不说哪里能租到,就算租得到,我们有那么多钱租得起这么多天吗?”他环顾众人,“而且,我们这里有人会开铲车吗?”
一阵沉默后,雷啸突然跨上那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我去村子和镇上看看,总比都窝在这里瞎想要强。”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四人继续埋头干活,却都不时抬头望向大门方向,直到远处传来突突突的轰鸣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最后变成震耳欲聋的咆哮。
雷啸威风凛凛地站在一辆老式拖拉机的驾驶座上,笑得分外得意:“不是农忙季节,老乡白借的!”他跳下车,拍了拍这个铁疙瘩,“比小推车能装十倍!不用人推,还能把淤泥运到更远的山坳!”
这辆老旧的拖拉机浑身锈迹斑斑,排气管冒着黑烟,却成了此刻最珍贵的礼物。五人围着它转了好几圈,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项北方好奇地摸了摸拖拉机的方向盘,雷啸豪迈地揽住他的肩膀:“等活儿干完了,我教你开!”
暮色四合,炊烟袅袅升起,在靶场的上空就着夏天温热的微风,勾勒出温柔的曲线。陆空在伙房里忙碌的身影透过窗户投下剪影,锅铲碰撞的声响和着饭菜的香气。这是许久以来,他们第一次能静下心来好好做一顿饭。
牛肉炖土豆的香气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雷啸站在伙房门口,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这道看似简单的乱炖,却是他魂牵梦萦的味道——牛肉罐头在高温下融化的油脂浸润着软糯的土豆块,红亮的辣椒油在汤面上打着旋儿,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平日里配给有限的牛肉罐头,今天被陆空毫不吝啬地全部倒进了锅里。
“开饭了——”陆空的声音从伙房里传来,带着久违的轻快。
众人捧着碗,在夕阳的余晖中排开在营房门前的水泥地上。雷啸端着满满一碗牛肉炖土豆,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洒出一滴珍贵的汤汁。项北方蹲在他旁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碗里那块最大的牛肉,却还是先夹给了沈凯阳。陈昊宇难得地没有抱怨,只是安静地扒着饭,嘴角却微微上扬。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五个人或蹲或坐,面对着那片曾经令他们绝望的塌方。此刻,在金色的余晖中,那些泥土和碎石不再狰狞可怖,反而像是一幅等待他们挥毫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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