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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蕤就这样殁了,但自己仍能听到她嬉笑的声音,还有翻飞的裙裾,莺莺燕燕地灵动于堂下院内,干枯的葡萄架上似有嫩芽生长,院里流转的光线映照出来的都是鹅黄。

        她去了何处?是太液池,还是后花园,抑或是哪间小阁?

        都说百姓女子命如浮萍,可玉蕤生在昭王家里已是万分不同。却又能如何,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得自由,有人要拿,就得交出去,丝毫不能反抗。若不从了,便被人弄出些不忠不孝居家遭殃的罪名压在身上。她如今走了,和亲的差事是不是要落在安别姐姐的头上?她若是去了,那是我害了她,可她若是不从,是否还会如上次那般...自己原是不想的,可父皇也从来问过自己,只生生将这些罪责搬到她人身上,去或是不去,叫别人拿命来抵。这到底算是疼爱,还是命里注定的残忍,若是母亲尚在,她会如何去劝圣人?

        “走吧,时辰快到了。”

        崔豫霄站在身后,轻轻叹出一口气,提醒她该去那里了。

        看着眼前的崔府大门披白挂素,御知又躬身对着血红大门深深施礼后,方上了马车。那马夫催着车马离去,一路直奔东郊九坊,至左府门前时,已是辰初。

        说是左府,可门上并未书写府邸字样,独留一个大大的”左”字在门匾上,门庭虽只有车马距宽,但门前干净如新,有黄土覆地,榆水倾洒,再加上匾额书法精妙,更显得不是寻常人家。

        崔豫霄正欲敲门,却见府门半掩,似正是在等他们。府上白练素裹,香炉黄裱与昭王府并无不同,但纸钱纸人却少了些许,只有四对纸人在侧,纸钱约莫也只有三层。香案上除了一副男子画像,还放着陶盆玉器笔墨纸砚等物,似是逝主心爱之物,以做祭奠。两年轻少年披麻戴孝正跪在灵前,旁边一妇人神色疲倦,沟壑含泪,似是已哭了一夜未眠。堂上主事的是正是其中一位少年,见他二人进来,起身过来告礼,又引二人入内见了香,便差人带去了西厢房,自己仍旧去灵前跪着了。

        府门虽小,可装点雅致,一目不能望尽,转过阆苑方见西厢瓦房外青萝与一个小子交谈。见他二人过来,急忙行礼迎接,御知上前两步站在窗外侧目,后回身问她。

        “慕容公子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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