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间能够治愈的终究只是身体上的伤痛。心里留下的伤痕,药石无医。妹妹的死,让他对于还活着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情绪。活着,不过是背负着自责、悔恨、愧疚继续在人间炼狱里煎熬着罢了。
他抬起右手摸了摸锁骨下的烙印,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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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那边不是说好了我来管吗?你怎么又偷偷去交钱了?你那点儿实习期的工资也不知道省着点花…”厨房里,余嘉之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他一边从冰箱里翻出一根生黄瓜啃着一边说。
“他当时救的我俩。”洛川揭开锅盖,往翻滚的开水中下了两撮面条,又敲了个荷包蛋进去。
这事发生在去年。当时余嘉之陪洛川去一处新修的公园,那里有座展馆是洛川的设计。途中突然出现意外,一块大墙砖突然掉落,洛川和余嘉之差点被砸到。好在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小奴隶推开了他们,他自己被砸了脑袋,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这一年来,洛川一直在负担那个小奴隶的医药费用。这也是他为何手头紧的原因。
“我工资比你高,你就别跟我逞能了。大不了我就去歪缠哥哥们再给点儿。”余嘉之的父亲是九州之一的威州城主,他在家行七,一向都是被家里哥哥姐姐们宠着长大的。不过余城主家教严,在余嘉之医学院毕业后就缩减了他的零花钱,让他自食其力。
洛川估摸了一下时间,将面条捞起,盛进了已经放好佐料,焯好小青菜的海碗里。
“喂,客厅里那个你打算怎么办?我检查过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重活还暂时别做。不过一个奴隶嘛,最重要的作用也就是那些,倒是不影响使用了。诶,要不我给你找套大点的房子?你这套一的小居室也住不下两个人吧?”
洛川撒了点葱花,又淋了几滴香油,把其中一碗面递给了余嘉之,“换房干嘛?他又不是我的人。”
“你…你把人救回来,不是要留下?”余嘉之有些搞不懂洛川的思路了。以洛川当时着急的模样和这二十多天的耐心来看,他至少是不讨厌那奴隶的啊。况且以他的身份也不用顾忌是不是罪奴。毕竟严格来说,这天下的人都是他的奴隶,只要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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