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德斯面无表情地端起桌上盛放圣水的瓶子,手上微微一倾,竟就这么直接将圣水倒在了胳膊上。

        一股刺骨的冰意钻进神经,一瞬间曼德斯只觉得浑身仿佛失去了所有知觉。浑身的燥意被强行逼退,被圣水浇过的胳膊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面色如常,将圣水放回书桌上,取出手帕,顶着发黑的视野与剧烈的耳鸣将胳膊上坠着的水滴擦拭干净。

        他不紧不慢地将衣袖捋下,袖扣扣紧,然后拿起书桌上的西装外套穿戴整齐。

        做好这一切后曼德斯向神父露出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简单道别过后便转身推门离去。

        他忘了带走圣水。

        英俊的伯爵踩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迈到汽车后座。他拉开车门,侧身坐了进去。

        挡板被放下,曼德斯垂眸,脊背挺直,两手自然搭在大腿上,一条胳膊止不住地颤动。

        汽车一路开到了劳伦庄园。

        婚礼已经结束,庄园内还有仆人在忙里忙外地收拾残局。

        曼德斯路上遇到了几个还没离开的客人,他风度翩翩地与他们寒暄了一会,还将他们请进会客室喝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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