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萧回到卧室，借着微弱的光，凝视大床上熟睡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后，他俯下身，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最后一次吻上兰珀的脸颊。
这是一个浅尝辄止的深吻。
哐啷一声。
铁皮垃圾桶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声响，脏污的桶盖吱吱呀呀地转动起来，像是在抱怨被人扰了清梦。
季青萧把东西丢进去，又点燃了一根烟。
氤氲缥缈的烟雾缓缓漂浮。
关于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只在内心形成了一个笼统的想法，那就是得去杀了季荣，替父亲报仇。可怎么杀，去哪里杀，全都是无头悬案。
但没关系，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找，找不到的话，那就弄出动静，等季荣来找他。他笃定季荣还没有对自己失去兴趣。
薄唇中徐徐吐出一口烟雾，季青萧转过身。
有点莽撞，但没关系。既然前二十多年都是这样莽撞过来的，那就不差这最后一次。只要兰珀不在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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