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紧闭的玻璃窗上,明明进不来,那股潮湿却像张网,仿佛带人来到三四月的回南天,家里所有玻璃都起了一层湿漉漉的雾,入户大门外侧挂着密布的水珠,瓷砖走廊湿滑,大堂的镜面装饰也像被泼了倾盆的水,犄角旮旯霉迹斑斑,天空灰暗压抑。
方岳胸口堵着一口气,这口气压不下去,又发不出来,他像面对着一堵又臭又硬的墙,他想把墙砸通,又怕墙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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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妈妈顾不上丈夫,她拽着陈兮不让她走:“我中午出门的时候钱还在,就放在茶几底下的,你跟阿姨说实话,是不是你拿的?”
“这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觉得我也不是有什么应激障碍,就好像——”陈兮想了想形容,“我知道我不爱吃大蒜,所以我没必要吃大蒜啊,对不对?”
陈兮条件反射扭开了,蒋妈妈一把拽住她胳膊,“你躲什么,让我看看是不是藏东西了。”
“啊?”陈兮摇头,“没有。”
“哦,你一个人看呀。”蒋妈妈回头看了眼电视,起身走过去说,“一个人看太浪费了,等妙玲回来一起看吧,一起看划算,省点电,啊。”说着就把电视机关了,然后回到茶几,继续翻找。
陈兮就斟酌着,放轻了点音量说:“我衣服穿得厚,所以检查了之后只是脾脏受损,没有脾脏破裂,脑震荡也不严重,而且后来方叔知道了,也有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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