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补充,昱民兄咧嘴一笑;也许是常年叼着香菸的习惯,昱民兄无论展露任何表情时,总习惯X地闭上左唇角,使他的笑容往往有些不自然地紧绷感。

        他从一旁的小瓷罐舀出一小匙砂糖倒入漆黑的珈琲里。

        「正是如此。但流入日本的我国文物已不尽其数,即使杜先生动员整个上海青帮来搜刮,所能获得的也只不过是凤毛麟角。」

        身为台湾人的我对於大陆局势其实并不熟悉,那些在政坛上来来去去的人物我更是从来没关注过;然而跟昱民兄开始接触後,有些名字我还是不得不记起来,对於整个大陆的情势也被迫要有所认识。

        至少,昱民兄──孙煜本人是替上海青帮做事这一点,他从没掩饰过。但他十分强调自己并非青帮的成员,只是在从事来往上海跟大阪的贸易时,「顺便」给上海青帮g活儿。而他自然也不可能跟率领青帮的杜先生──杜月笙有所接触,据他所说,跟他联络b较密切的是「中之先生」。

        至於「中之先生」是谁,他未曾跟我明说。

        大概是觉得我没必要知道──又或是担心,我自己跟那位「中之先生」搭上线,那麽身为中间人的昱民兄就没有存在价值罢。

        虽然我本身对经商毫无兴趣,但这一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即使我个人再不乐意也得略知一二:再怎麽说,我也是受雇於大阪数一数二的古美术商行「鹬多堂」;舞鹬正治样虽然待人和善,但骨子里依然是大阪商人,雇用我也不是在做慈善。

        昱民兄b我年长五岁。他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加入往来支那跟日本之间的贸易商会,约二十岁左右自己,专门经营美术品贸易。他跟「鹬多堂」也差不多在那个时候建立起关系。

        以正治样的观点来看,昱民兄是一个虽然年轻胆大、出手阔绰但又不失谨慎的客户。

        昱民兄看上眼的艺品,从来不跟正治样讨价还价,直接买下;而正治样推断昱民兄「或许」有兴趣的商品,不是被昱民兄一再砍价,甚至就直接表明没兴趣:尽管昱民兄的日本语水准与日本人没有两样,但毕竟依然是出身上海,支那人那种JiNg明实惠,甚至在商谈时有些不留情面的个X仍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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