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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直眼眶殷红,低着脖颈点了点头。

        他就像一个走在悬崖边的旅人,已经做好了随时会粉身碎骨的准备,一脚踏空,闭眼等待死亡时,却被人稳稳托了起来。

        他阴暗,丑恶,可他颤颤巍巍捧出的一颗心,被张厉接住了。

        “你记着,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不止你妈一宿一宿地守着你,老子也难受,也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每天都觉得亏待了你,觉得对不起你。”张厉剖开肺腑坦诚道:“那天在法庭上见到你跟你妈的时候,老子都没敢过去跟你说话,因为不知道怎么跟你妈介绍自己,说是你对象吗?你才多大,我一个被判刑的糟老头子,哪敢的啊?”

        章直立刻摇头,下意识想否认——他的厉爷就是最好的。

        张厉凑上前亲了亲他,用胡茬摩挲他的脸颊,“现在能明白了吗?你很重要,特别重要,你活着老子就高兴——好了,不许哭,一会儿让姓黎的看见你哭鼻子,该笑话你了。”

        张厉哄孩子似的语气让章直脸色一红,立刻听话地往回憋眼泪,喉咙处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打嗝,也都被他憋回了胸腔里。

        张厉看着他听话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摸了摸他的脸,把他拉进车里,抱到腿上坐着,一边低声哄着,一边平静的等待敌人上门。

        太阳彻底落山,晚霞烧着了半边天,十几分钟后,天火熄灭,徒留灰烬般的黑夜。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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