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隋英早把方案想好了,他在院外搭个帐篷,邵群接个水管到外墙满足他日常简单洗漱要求,饮水则是车里有瓶装矿泉水,但是洗头洗澡就得拎着桶到最近的一个公共卫生间冲凉水。这种生活不啻于流浪汉,差别也就是简隋英吃喝不愁。
邵群看他湿着头,趿履披褛,踢踢踏踏地从初夏的梧桐道踱过来,好一派魏晋风流,叫人想起《洗头》里的关之琳,又想起《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里的莫妮卡贝鲁奇。邵群突然对于自己为什么突然“升华了”有了结论。
简隋英盘腿坐下,对镜刮完胡子开始抹他成千上万块的瓶瓶罐罐,似乎巴黎2w刀一晚的丽兹酒店和大街上的帐篷于他都是一样的,他心里自有一座他的城池。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邵群不是纳兰性德,他爱的就是这么一朵人间富贵花。
“落难公主。”他酸着鼻子开玩笑,这种酸为他,也为自己。
“什么落难公主,大清国早他妈灭亡啦。”简隋英随意拨弄着湿淋淋的额发,祖马龙沐浴露的香味萦绕邵群鼻间,“我刚创业那会也不是没吃过苦,经常累了就跟仓库一歪,醒了一股臭海鲜味。穷有穷活,富有富活,大老爷们有那么讲究么?”
邵群想说有,至少简隋英应该有,但什么都说不出口。
简隋英盘腿坐帐篷外面,西装革履给公司的人开视频会远程遥控,到点邵群给他送饭,空的时候就从门外打量院子点评一下邵群种的菜养的鱼,两个人隔着铁门联机打游戏锻炼说话。
一步之遥,可能是千里之外的微信语音久了,两个人很享受通讯基本靠吼的状态。简隋英跟他说走之前李玉不知道从哪来的消息,死活要拦,说是怕他出危险。
“你怎么说?”
“我说,”简隋英慢吞吞地喝汤,“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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