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隋英儿时上景山小学,离家就七八分钟的脚程。很多同学有司机接送,但妈妈经常让他自己溜着墙根上下学。他和同学们在灯市口那边的胡同买夏天五毛钱一瓶的北冰洋冬天三块钱一串的糖葫芦。有时候妈妈会来接他,骑自行车带他去景山公园溜达一圈,母子俩分一袋爆米花坐万春亭里面吃着,吹着五块钱一管的肥皂泡泡俯瞰故宫。她给他指公园里崇祯皇帝吊死的那棵歪脖树,小孩子不明白这个古代人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上吊自杀。

        简隋英的记忆中妈妈一直是五彩斑斓少女模样,直爽而天真,她过早踏入婚姻生子这条河似乎摧折了她的美丽与生命。这个摧折除了简东远和赵妍简隋林,简隋英自己也有份。

        简隋林不想再回顾这条上学路,当他罕见地出现在饭桌上时简东远和赵妍还没来得及装出高兴,气氛就被他一句话说垮了。

        “送我去上寄宿学校,我不给二位添堵。”

        那年简隋英12岁本该上六年级,他爸多方打听给他送到顺义的全日制国际学校上五年级,离家三十多公里,跟邵群一个班。

        邵群他爹给他打招呼让他照顾简家的小子。等简隋英第一天转来女同学们都被他吸引了视线,邵群对他就只剩下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了。

        “神马玩意啊。”邵群看到班主任介绍完简隋英之后,女同学们偷偷地“哇”了一声。老师把简隋英安排到邵群前排,李文逊他们三个鬼头鬼脑地回头看邵群,邵群使个眼色,周厉突然把脚伸到过道。简隋英看都不看一脚踩在周厉脚背上捻了两下,周厉“嗷”地一声。

        “周厉同学,你怎么了?”班主任问。

        “没……没事。”总不能说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简隋英走到位置上看到被邵群课桌推得前倾的座位,一屁股坐下来往后压,把邵群的课桌又顶了回去,双方便开始了长达半年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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