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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木石屏息凝神,墙壁上传来混乱的刮蹭,像是指甲竭力抠抓,声音不大却乱人心绪,接着是重物倒地闷响,楼道厚重铁门被推开片刻,又碰的一声关上。

        舒漠阳推开房门走进来,拾起地上外套,边穿一边对他说:“换个地方继续睡吧。”

        易木石开始了颠沛流离,辗转各个藏身之处的逃亡生涯,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匕首几乎割下他半边耳朵,舒漠阳以各种匪夷所思的迅捷狠辣,帮他复习了七八遍医学院教授的人体要害知识点。

        舒漠阳就像在烹油烈火,刀枪围攻下,巍然不动的高大城门,直面刀枪剑戟,沉寂冷淡甚至能透露出嘲弄,他易木石却不过是清浅池水中一尾黑色鲤鱼,不值一提,遭受殃及,无处安生。

        “喂,你还撑不撑得住?”

        施针到第七次,那疼痛大约已经是铺天盖地,舒漠阳已经很难保持清醒到最后,中途会失去意识,左手在墙上砸得拳峰血肉模糊,嗓子里发出的气声像是陷阱中被刺得千穿百孔的野兽。

        但整条右手臂,始终是松弛和安稳,不疾不徐的耐心等待。

        “舒漠阳”,易木石叫了半天见他没反应,犹豫片刻,“要是受不住,我给你用镇痛剂,就算受一点影响,总比前功尽弃好。”

        “镇痛剂,不用”,舒漠阳缓慢说话时,抬眼看向他,那抹轻巧的玩味在虚弱和痛苦中显得刺目扎眼,“不如,你对我,笑一个。”

        易木石深切感到,老天对他的恶意,就如同把他置身在瀑布正下方,当头冷水强劲冲刷,延绵持续永无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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