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全无一个主人的自觉,守在房门外,一定要听到他说一个“好”字,她才会推门进去。
柳叶水尚是温热的,用来给他洗脸是正好。
雨露沙沙,徐鹤雪坐在床沿,一手扶着床柱,沾血的眼睫不安地抖动,直到她用温热的帕子轻轻遮覆在他的眼前。
“这回是你自己的事,我想我不能拦着你,可是我这趟不能陪你进去,只能在外面等你,我会尽量离你近一些,也会多买一些香烛等着你,”倪素擦拭着他薄薄的眼皮,看见水珠从他湿漉漉的睫毛滴落脸颊,他的柔顺带有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僵硬,“但是徐子凌,若能不那么痛,你就对自己好一些吧。”
徐鹤雪闻言,睁开眼睛。
他不知道她原来这样近,乌黑的发髻,白皙的脸颊,一双眼睛映着重重的烛光,点滴成星。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倪素等不到他回应,一面帮他擦脸,一面问他。
“听到了。”
“你的睫毛怎么一直动?”
倪素忍不住拨弄一下他浓而长的睫毛。
徐鹤雪握着床柱的指节倏尔用力,他错开眼,却不防她的手指贴着他的眼皮捉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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