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蔺声音既轻且沉,一针见血,“那宫女再体贴,也是坤宁宫的人。”
赵嫣只觉自己强撑的体面瞬间被看透,露出狼狈仓皇的内里。
她是大玄名正言顺的嫡亲公主,有她自己的骄傲。深处的疼痛仿佛是对她无能的嘲笑,她无法直视,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
她习惯了一个人消化情绪,从未想过去依赖谁,哪怕那个人是流萤。
赵嫣眼睫如蝶翅抖动,更紧地揪住了衣料。
即便她与闻人蔺已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她还是无法越过心理那关。
昨日着了道,神志不清之下自然没有礼义廉耻。而现在的坦诚相待,又算得了什么呢?
见她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闻人蔺的视线从她隐忍的玉色脸颊往下,落在了她紧攥的、泛白的指骨上。
仿佛只要再说一句话,她就会红了眼眶。
她刚沐泽完,披着单薄宽松的春衫,腰间没有系正式的革带,而是用一条四指宽的月白绸带松松一束。
闻人蔺抬指勾住绸带的结,轻轻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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