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因被放回去了。
但他不打算回列车宿舍,怕再和维德睡一个房间被偷袭,也怕遇到格因斯逼问他身上怎么回事。
打定主意要偷摸留在车厢里留一夜,顺便查那具尸体。也许能紧快查到尸体去向的机会,只有今晚。
黑暗中,蹲在座椅底下的小身影一动不动,像只谨慎的小仓鼠,一点点从椅背后蹭出一颗乌绒绒脑袋,圆溜溜的眼珠子泛着波光粼粼的水光。
他全身还剩一身华丽的宫裙,只是裙摆有些皱皱的,下面也没穿合乎规格的下衣,白皙的腿蜷着,暴露在外,在黑暗中也闪烁莹白玉色。上面臭狗标记留下的水渍已经干涸,看不出来它们之前还努力夹在男人腰上颠簸过。
应因小脸皱了皱,没有眉目地瞅着空荡荡的车厢,揪紧了身下布料。
他忘了黑暗中,自己眼睛其实不大好,几乎纯净的黑暗如浓雾一样遮挡住剔透探究的眼眸子,只能参照窗外反射过来一点尾灯去偷瞄周围。
踮起碎步往前挪了挪,单薄脊背压得很低,细腰从后面看起来一掌就能按入地面,
但小家伙没有自觉地竟用洁净粉润的膝盖抵着地面上,然后嗖一下从过道窜入另一边椅座后。
在这空无一人的车厢,四周幽暗空寂,连一丝杂音也没有,东方小孩这样诡异的举动显得尤为滑稽。
应因抬头目光落在白天尸体倒挂的车窗,瞳仁里是不解,那片玻璃依旧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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