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好时坏啦!」拉蒂边说,边摺着手上的被子,俐落的塞到阿嬷的大腿底下,「阿嬷喔,这样垫着b较苏湖啦!」拉蒂对着阿嬷灿烂一笑。
「好啦,书湖啦!」说完刘秀妹闭上眼睛,一脸平静。
佳颖不可置信,平时这麽怪戾乖张的母亲,竟也会听外佣的话,没有反抗没有骂人,而是安静的让拉蒂在她腿上r0Un1E,上次她才r0u了两下,母亲便大声喊痛,说她不喜欢人家碰她。但是对於拉蒂,她却是意外的顺从。是不是他们日夜相处培养出来的情感呢?还是母亲其实很期待有人陪呢?
刘秀妹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她不肯下床,错过了复健期,只能卧床,而卧床的坏处就是让身上的细胞更快的坏Si,让身T的肌r0U加速的僵化,虽然有外佣的照料,但是长期卧床的结果,半年後,刘秀妹的背上便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褥疮,一开始,擦药,吃药,住院清疮,但长期卧床一年之後,那些大大小小的褥疮,已经无法控制的深入腐烂,烂至见骨,接着便开始传出恶臭味,那些伤口,该有多痛,看在佳颖的眼里,都是痛彻心扉。
但此时的刘秀妹已经是面容枯槁,苍苍白发,两颊凹陷瘦削,她能说的话越来越少,最後索X不开口,也不喊痛。好像那些烂疮本来就与她共处般,佳颖知道,这一切都是母亲的选择,她的母亲似乎从一开始,便选择了最坏的方式,她是想早点解脱吗?
刘秀妹长期卧床,也导致了肌r0U僵y的瘫痪,她一动不动的躺着,任由背上烂疮继续腐烂,手脚肌r0U渐渐萎缩,她无法移动,左手左脚都僵y定型,左脚弯曲着无法伸直,这样的痛,这样的苦,连多活着一天都是折磨。刘秀妹有时清醒会对着佳颖哭喊:「为什麽不让我赶快Si一Si?我什麽时候能Si?」佳颖和大嫂闻言都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有拉蒂轻松的对着阿嬷说:「阿嬷,时间还没到啦!」
虽然佳颖觉得拉蒂这麽直言,恐怕刺激了老人家,但母亲似乎也接受了拉蒂的说法,便阖上眼睛不再言语。
佳颖心疼母亲遭受这些折磨,每来看一次母亲,都要掉一次眼泪。
虽然每个人生都有终点,但不会知道何时会到终点,也不知会怎麽下车?用什麽样的姿态,用什麽样的方式?虽然佳颖知道母亲的终点站快要到了,但她想像不出那一天,母亲会用什麽样的方式下车?
佳颖和廷皓更常回家探视,但看到的是母亲一日不如一日,神智似乎也越来越迷糊,大哥说,或许这样迷迷糊糊的日子更好过些,不然那些伤口的痛,恐怕母亲也熬不住。
医生来家里访视後,建议母亲住院清疮,因为已是第二次清创,大家也没想太多,殊不知,这一次,却是命运给的讯号,刘秀妹做完清创的第三天便陷入了昏迷,佳颖接到拉蒂的电话,慌慌张张便赶回了台中,她和瑀真赶到母亲的病床前,声声唤着妈妈。但,刘秀妹始终没有睁开眼,她戴着呼x1器,用力的呼x1,x1气x1气,努力的x1气,刘秀妹用力的呼x1声,回响整个病房,原来,我们以为呼x1是这麽稀松平常,习以为常,但是对在生命边缘挣扎的生命T来说,却是如此珍贵且困难。能x1一口气都是珍贵。
刘秀妹的血压不断的往下掉,拉蒂在一旁对佳颖说:「姊姊,我看阿嬷是不行喽!」
大嫂说:「二姑,小姑,妈这样已经一天一夜了,你们对妈说点好话,让她安心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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