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多年的血脉情感纠缠不休,戚戚然的撕心彻骨的号哭使胤礽的皮带扬到空中,却没再光顾随泣声抽动的嫣红肉团。康熙过去就动不动为他的纷扰琐事哭泣,每次都给胤礽落下沉重的罪恶负担而让胤礽产生抵触,然而这回格外凄绝,震天的哭声也不知外面的奴才有多少个听见的。

        胤礽松懈了沉寂时格外恐怖的阴柔面庞,无奈地坐到床边,把恸哭不已的皇父搅进怀里,架空屁股覆掌揉一揉。康熙翻过脸去不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狼狈神情,尽管早已被一览无余,现在也正因抽泣一下下抖着肩膀。

        本是最懂如何吹捧劝慰康熙最受用的,这时候却束手无措不知如何哄才好。胤礽觉得时而作威严皇父状,时而脆弱流涕的康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看不懂的书。

        胤礽把皮带塞进康熙蜷缩的手里,捻着皮肤松弛的手指抚摸皮带上名字的印记,就像对待一个难哄的老小孩一样。

        “专门给您用的。儿臣不想打您,今日此举也不过是想让您吃饭,仅此而已。以后若非迫不得已,儿臣不会再拿它,阿玛您看如何?”

        康熙就当未被儿子的胳膊环绕,只顾低低哀哭,压根不理会他。

        “儿臣无意伤害您,”胤礽尽量把语气放软,“现在儿臣把饭碗拿来,您吃点好吗?”

        康熙仍不搭理。胤礽探身取来的碗,被炸出一声愤怒嚎啕的康熙挥落在地,饭食和瓷片在地上混作一团。

        胤礽气得青筋直冒,恨不得再操起皮带抽一顿。一想是自己为巩固皇权造的孽,只好强自收敛脾气,把康熙按到腿上,一巴掌扇塌了红通通的屁股肉,再不顾忌什么孝道伦常,大声训斥。

        “儿臣何曾想过弑父或者对您施加迫害,儿臣只不过不想再做您的傀儡!您歪解儿臣,又执拗地一心求死,想给儿臣戴上逼死生父的不忠不孝罪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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