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明显也让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呼吸里疼出来的鼻音一下子更浓了，眼睛里闪烁着怎么也再藏不住了的无奈和窘迫，说：“你要做就来吧。”说着别过头，手指费力地抽了出来，声音埋在枕头里闷闷的蔫蔫的，大概还是疼。
糙汉虽然皮肉糙，但心思细，陆远疼他还是能看出来的，弄得他都慌张了，想解释不知道怎么解释。陆远很白的屁股和腿还在眼皮子底下摆着，他还没见过谁有那么漂亮的腿，很长，小腿能看见流畅的肌肉线条，大腿根还算有点儿肉乎。男人裤裆里的东西从来都不受大脑控制，只消几眼下边就已经隐约涨硬起来了，他耳根都热了个透，立刻哗的一下把被子盖了回去。
他呆站了几秒钟，挠挠脑袋上剃得短短的青茬，干脆在床边坐了下来，想想把被子又打开了一个角，手指摸到陆远的后腰上，那儿有两只陷进去的浅窝。摸到两瓣臀肉之间，那里和大腿根靠得近，手感格外软和，他手指往下探了探，触到了湿漉漉的穴口，只是湿，并不软。陆远估计在浴室里弄了很久，过程大概因为紧张而变得格外艰难，所以才在被子里继续试试。他可算知道傍晚那会儿陆远是在想什么了，敢情把他说的“早点洗个澡睡觉”理解成了那个意思。
他红着脸把被子又盖上了，放缓了粗厚的嗓音，说：“难受就别弄了。没说……”
说了一半，才发现陆远的肩膀轻微地颤抖着，跟他白天碰陆远的脸的时候一样，那时候他还想着晚上要跟人好好说说，结果让这一打岔，忘了。
当下他就手忙脚乱起来，两只大掌握住陆远的肩膀把人翻了个面。转过来一看，陆远有些脸色发白，眼眶却是红的，嘴唇还咬破了一点儿，眼睛里除了倦怠没有什么情绪，一副你付了钱随便你操的样子。
“哎，哎。”他这会真急了，去捧陆远的脸，陆远也不挣扎，乖乖让他跟抱小猫小狗似的抱过来靠着，脸搁在了他肩窝上，不得不仰着头看他。他看得愣了一下，顿了好几秒才说：
“你不疼吗？都咬破了。下边也不舒服吧？”说着用指腹擦了擦陆远嘴唇上的血，让人自己看。他有些伤心，内疚和心疼，手上忍不住这里那里把人家胡乱地摸了摸，像呼噜猫儿似的，意思是安抚，“没说今晚就要操你。我把你带回来，你就好好养着，脸上都熬得没什么肉了。你要愿意出去走走，也行，要花钱，就从柜子里拿，多吃点儿饭，多睡觉，别想那么多。早知道白天不跟你瞎开玩笑了。我不知道弄后边……会弄得那么难受。”
陆远看着他的眼睛又黑又亮，跟会说话似的，他想原来人的眼睛是真的能说话，忍不住低下头在陆远眼皮上轻轻的亲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毛掻得他下巴痒痒，心里也痒痒的。陆远不知道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还是被他的动作安抚到了，咬着下唇的上齿松开了，眼睛眨了一下，里头跟有活水似的，波光流转的漂亮。他见了弯着眼睛笑了起来，陆远不那么怕他了，他就高兴，接着说：“明年给你爸妈扫墓的时候带着我吧，我也给他们说句话。哦，还没给你说我的名字呢，我叫徐青。你嘴巴上还疼不？”
说着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徐青才知道原来陆远眼睛里头粼粼的是泪水，一开始可能还是开拓屁股疼出来的，现在就只能是他提起人家爹妈害的了。他心里酸软得不行，搂着陆远腰的手臂紧了紧，低头去吻人眉间的皱结。依旧是轻轻地，无有情欲地。陆远由他亲着，胸膛因为用力控制抽泣的呼吸而微微起伏，过了一会，憋出来一点儿压抑着的疲惫不堪的哽咽声，几乎不可闻，他就用自己的衣服给陆远擦眼泪鼻涕，擦脏了就脱了背心换用枕巾擦。这样过了小半个钟头，最后陆远哭累了，终于困了，在他怀里睡过去之前糊里糊涂地喊了一声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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