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又又光从简单的眼神里就能看清他此刻的心思,无所谓的耸耸肩:“大哥,女孩儿家也得生活吃饭,你看娘跟大嫂还不是杀鸡宰鸭的,在这个家,我若不自己动手,还不得饿死?”

        崔氏跟张巧蓉干这般血腥的活时,都不会当着简单的面,更何况农村人大多穷苦,谁家也不会三天两头的杀鸡宰鸭的,是以简单这十多年的人生眼里从来没有见过血,而简洁被崔氏疼着,动刀子的事情更是轮不到她。

        简单听着简又又的话,眼里闪过一抹疼惜,又又这话虽然说着无意,可何偿不是指责简家对她的作为。

        娘早在又又五岁的时候就将她赶到了这间小破屋里,爹向来听娘的,也不阻止,而他自认读圣贤书,百善孝为先,即便心疼又又,也不会跟娘唱反调,唯有隔三差五的送些吃的来给又又。

        难道,这些年他读的书,所认知的东西都错了吗?

        他是不是不该盲目的听从娘所决定的任何事。

        让一个五岁的孩子自力更生,这其中的苦虽然无法体会,但也能想象得到其中的艰难,也不怪又又心生怨愤,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又又不要怪娘呢?

        一声轻叹自简单的唇中溢出,简又双抬头,就见他纠结着眉头,那模样似乎要把自己钻牛角尖给钻死,于是出声道:“大哥,想好了没?晚上来吃饭吗?”

        不过娘说她知道错了,这不还特意请了张媒婆给又又找婆家呢,还说要找个好人家,让又又享福呢。

        “大哥……”

        简又又的声音徒然拔高了几分,简单这才回神,看了眼盆中被钱的血染红的水,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刚想说不...刚想说不用了,到了嘴边的话一卷,道:“好,我一会再来。”

        正欲转身,忽然蹲在了简又又的身旁,努力让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木盆:“又……又又……”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不那么颤抖了,这才接着道:“大哥跟你说件喜事,本来娘都不让我告诉你的,想给你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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