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奈何桥啊，我可无缘见过，”女子勾唇一笑，“野鬼倒是真的。兔子精，你有点本事。”
暮雪眸色森冷：“既是鬼邪，为何行妖邪之事，吸人精魂？你可知此事虽可让妖法力大增，可于鬼而言，却是毫无益处。”
女子笑道：“那又如何？世人皆不辨是非，屠我全家，我杀他们还需要得益么？痛快就行！”
暮雪皱眉：“你是前朝被灭了满门的那户人家之人？”
“没错，”女子思及往事，双眼赤红，“前朝丞相原是一介草民，我乃商人之女，家财万贯，舍弃一切做他的糟糠之妻，他却一日飞上枝头，另娶别家金凤凰，倒教我成了世人眼中的插足者。此等男子不要也罢，可来年我父亲不慎惹了官家少爷，遭人陷害，我苦苦相求与他，望他念及旧情，出手相助，他却冷眼以对，甚至助纣为虐害我全家满门抄斩。亡魂不得安宁，你可知，我游走世间这些年，遭过多少孤魂野鬼欺凌，世人皆负我，我既已归来，便要让他们亦不得安生。”
暮雪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负你者皆已死绝，坟头草都几尺高了，你又何必迁怒于现世无辜之人。”
“恨意难消，人性本恶，我说过痛快就行，无需理由，”她嗤笑一声，“你这只兔子精颇有本事，得了这么一副人皮，自是身份尊贵，岂能明白我所遭受的苦痛。”
暮雪不欲与之争辩，道：“你为何不重新投胎做人？”
“重新投胎？”女子大笑，“罪孽深重，从我杀掉那个负心汉的曾孙开始，就没有轮回路了。”
暮雪道：“即使结局是十八阎罗、灰飞烟灭，你也要拉人垫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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