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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长安一个少爷,短短的十几年人生从未因为没钱花而苦恼过,混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甚至还有点讽刺。

        他靠在群里这些人努力了一整年都买不起的沙发上,盖着标价几千块钱的手工编织的羊毛毯,眼皮子耷拉,睫毛无精打采地垂着漆黑的瞳孔随着手机界面里闪过一条又一条的消息而跳动。

        这些闪过的消息像一颗颗炮弹顷刻之间炸毁了季父一直以来亲手给他建立的隔离层,他从手机这小小的一隅界面里窥探了一个从未踏足过的所谓“底层人”苦苦挣扎的新世界。

        他回忆起了他之前和表哥他们几个阴差阳错地待了一个下午的梧桐巷,那被踩得坑坑洼洼的青石砖铺成的路,风化掉漆的外墙,稀少的人烟,被贴得随处可见的小广告和遍地垃圾。

        巷子里到处都散发着萎靡不振的氛围,确确实实坐实了传闻,是一个被遗弃在繁华都市某处角落的破旧巷子。

        程知言在这种地方长大,性格却那样开朗,季长安每次见到他他总在甜甜地笑,看起来那样无忧无虑,让人无法将他与落魄的巷子联系起来,他是初生的朝阳,明媚且温暖,是朝气蓬勃的人间三月天。

        季长安想到他整个寒假大部分时间骑着一辆小电驴在严寒天气里,到处奔波送外卖。

        他那双冻得发紫的手,指节修长纤细,动作僵硬还发着微微的颤,却还在他面前硬撑着说没事,季长安鼻尖发酸,动了恻隐之心。

        此时此刻他十分想把那个总是行色匆匆的少年紧紧地搂在怀里,双手环过他比常人还要纤细的腰肢,拍拍他的背说一句辛苦了。

        这想法的出现,像是触动了脑子里某一根紧绷着的弦,脑子里的警报瞬间被拉响,季长安一个鲤鱼打挺突然从松软沙发上蹦起来,他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难以置信地瞪大。

        “自己这是在为一个没说过几次话的陌生人感到心疼,甚至还想做出越界的举动。”

        季长安双手撑在脑袋两侧,眉头紧锁,他恍恍惚惚地发现,自己最近一直都处在一种被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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