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颖秀想起摄影师偶尔会出现在他的座位後方，探过身子，把脸凑到离得他太近的地方，对他的萤幕b手画脚。他会在经过潘颖秀身边时拍拍他的背，手指在他背上总会多停留一两秒。那一次在热炒店，他一杯接着一杯帮潘颖秀倒酒，使他最後不胜酒力地伏在桌面上喘气时，他也知道，坐在他身边的摄影大哥一手搭着他的肩膀，像是在抚平他的不适。
这都只是前辈对後辈的照顾和友善的表示罢了。任何超过这条线的联想，都只是自己的疑神疑鬼而已。
再说了，他是大尺度模特儿。这种程度的肢T接触，本来就是工作的一部分，不是吗？
「是我的错。」潘颖秀再度开口。他的声音沙哑得让他自己瑟缩了一下。「我表现得太不专业了。」
戴君儒瞪视着他，似乎有那麽一秒钟听不懂他说的话。然後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说：「你有听到你在说什麽吗？」
潘颖秀看着他，露出浅浅的微笑，摇了摇头。他太清楚自己在说什麽了。现在这件事会有多难收拾？戴君儒攻击了摄影师，他们的案子破局，戴君儒或许会丢掉工作，工作室的声誉也许会因为他们不成熟的行为而受损。这都是因他而起。
光是想到这一点，他的四肢就感到冰冷。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从来就不想要这种结果。
「张浩祥有说过，这种事本来就会发生。」潘颖秀试着平心静气地解释。「没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现在你该怎麽办？你要怎麽跟你的师父交代？」
「去他的张浩祥。」
戴君儒放开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一步踏到潘颖秀面前，紧盯着他的脸。他们的鼻尖几乎要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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