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玻璃後面汹涌飞舞的浓稠雾气之中,患者还在挣扎。站着房间的外面,我们无法听见他的惨叫,只有那大力拍打着玻璃的手掌在昭示着他的痛苦。

        「玻璃…要撑不住了……」

        站在一旁的贝丽塔呆呆地望着玻璃上逐渐扩大的裂纹,即便是处事不惊的她,此时脸上也透露出了明显的不安,战战兢兢地後退了好几步,直退到了我的身边。她很清楚这种东拼西凑做出来的不稳定仪器有多麽危险,但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怎麽去面对这些。因为从理论上来说,发生事故的几率并不大,和大部分人实际C作者们一样,她从来都只履行最低程度的安全标准,哪怕这个标准是她自己制定的,面对分解症,她不得不铤而走险。

        也许这个时候该关掉治疗仪器,她这样想着,但是病人怎麽办?她是偶然间才发现强电流可以刺激被分解的松散分子,使得他们重新聚拢在一起,保持完整的身形。但对这个疗法,她始终没有深入地研究过。

        如果现在就终止治疗的话,病人要承受的痛苦远远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范围,等待他的只能是灰飞烟灭。贝丽塔只是个医生,从来不是什麽科学家,没有为了达到某个目标而不惜一切代价的觉悟与气势。她只是个医生,觉得自己唯一有权利牺牲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

        玻璃碎了,粘稠的黑sE流质以惊涛骇浪般的气势将玻璃的碎片像子弹一样推了出去,患者在无助地惨叫,这场景仿佛地狱之门被打开,里面的无数亡灵尖叫着朝我们发动攻击一般。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灾难朝我汹涌而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是安全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站在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位置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到我。

        带着两根电极上源源不断的电流,汹涌的黑sE流质朝我扑了过来。电流刺入衣服间lU0露的皮肤触及了我的R0UT。这就像是夜晚漫步在寒冷的海岸边,cHa0汐第一次没过脚踝时的Sh冷感觉一样。增压的电流顺着肌r0U和骨骼,一GU脑地流遍全身。当我感觉到焦灼的痛苦时,已经是数秒之後的事情了。在这数秒之中,我感觉电流渗入我的三层脑膜,如铁丝一般包住我的大脑,在G0u壑纵横的脑G0u间来回碰撞。

        我听到有人在对我说话,仿佛这电流改变了什麽东西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