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斜着眼瞥了一眼我所指的地方,简短地回了两个字。

        「虫子。」

        「这里居然有这麽大的虫子吗?」我皱了皱眉,这都赶得上传说中的切尔诺贝利巨蟑螂了。正当我这麽想的时候,我注意到离那只虫子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白点,那显然是一个人,只不过披着一张白sE的斗篷。他走得摇摇晃晃的,好像身T十分虚弱,随时随地可能会就地倒下。

        「那有个人。」我对莫晓说道。「他看起来不太好。」

        话音刚落,那个穿着白sE斗篷的人就在黑虫子的旁边倒下了,整个人扑在地上变成了一只白虫子。顿时,我明白了,刚才那个根本不是什麽虫子,而是一个人,一个倒在地上的,活生生的人。

        周围的人似乎对那些倒地的虫子熟视无睹,依然垂着头颅,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他们似乎瞎了一般,面对着地面,却又看不见脚下浑浊沼泽的血盆大口,一如落入猪笼草腹中的蝼蚁,在其中扑腾了两下便缓缓沉入池底。

        地面上零零散散的行者,十之五六都葬身沼腹,在枯萎垂Si的朽木之间,无力的求救与叹息声萦绕不散。剩下那些躲过沼泽的幸运儿们,在星罗密布的安全土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延绵数百余里,犹如皮肤上的一长条炭疽一样。这些人有的还用手在地面上机械地刨抓着泥土,缓慢地向前蠕动,有些乾脆就在地上一动不动,被扬起的风沙掩埋,於泥土间若隐若现。

        那些还在费力行走的人,看上去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拄着拐,垂着头,一个劲儿地向前挪动着步子。即使偶然瞥见力竭倒地的同伴,他们也丝毫没有停下脚步,面对着这望不到头的废土,徒劳地前进着,如同被无名火光所x1引的蛾子一般。这种绝望的情绪,甚至感染到了位於四五百米高空的我。

        我瞪了莫晓一眼,不知道她是真的看错了还是故意这麽说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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