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啊,你大哥离家快三个月了,这次的徭役怎么这么长啊?当初报名前不是说最多一个月吗?你晓得你大哥在哪儿服徭役不?要不,你告个假去看看他?娘这心啊,打从他离家就没松下来过,生怕出个好歹。”

        一座矮旧的土坯房屋檐下,翻年才三十六岁却已满脸皱纹的瘦弱妇人愁眉苦脸地对二儿子说道。

        她倒也不是真的担心老实木讷得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大儿子。

        村里去服徭役的又不止她家老大,大家都没回来,想来是这次的工期比较久,没啥好担忧的。

        她实在是烦死了老大媳妇,当初怎么就相中了这么个死婆娘哦。

        人懒嘴巴馋,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家里的余粮快被她吃空了。

        骂她几句,她比你还有理,说什么她相公服役给家里省了三丈绢布、一石粮,不然家里的余粮早空了。

        气得妇人抄起拨火棍想给这个懒媳妇一顿教训,岂料懒媳妇这一身肉是实打实吃出来的,反手一拧就把她手里的拨火棍夺了下来,还哭天抢地地反将她一军:

        “这日子没法过了!当婆婆的要打死儿媳妇了!我怎么这么苦命啊!嫁进来当天,男人为了这个家去服徭役,新媳妇进门就守活寡,还被婆婆磋磨,呜呜呜……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被人这么糟践……”

        左邻右舍隔着篱笆墙望过来,对着当婆婆的徐氏指指点点。

        素来好脾气的徐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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