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甚至想把这瓶药油当传家宝藏起来,根本舍不得用。

        还是程父说:“有用没用不去说,孩子们大老远带来的,给你用你就用。要不然,他们还以为你不喜欢,知道了该多伤心?”

        “那行,你给我按按。”

        程母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点药油出来,抹在腰部酸痛的部位,“老程,你收着点劲,按轻点,今天不晓得咋回事,格外疼。”

        “行行,我有数,多半是刚才下楼太急扭了一下,加重了。”

        程父一边说,一边给妻子推拿。

        外面,徐茵捋起袖子,接过了程父忙到一半的活。

        等程少瑾从楼下天井提了两桶水上来时,徐茵已经把鸡杀好剖好、鱼刨了鱼鳞去了内脏,就等着洗干净下锅了。

        依她说,直接把要洗的菜提下去,在天井里洗多方便啊,何必来来回回打水提上来。可小瑾同志说,这里家家户户都这样——荤菜都躲在家里洗,只有衣服、被面、蔬菜之类的才拿到楼下去洗,主要是怕邻居看到了眼红。

        别看住在这里的都是电厂职工,但像程家这样夫妻俩双职工、膝下就一个孩子的委实不多,基本都是一个劳动力养一大家子。

        像有些人家,生了七八个孩子,大的十五六,小的两三岁,这不既要给老大张罗婚事,还要管老幺吃喝拉撒,日子能不紧巴吗?即使过年也吃不到多少肉菜,看到程家一共才三口人,过个年又杀鸡又煎鱼的,心里能痛快?

        大过年的,还是别去招惹这些麻烦了。宁可劳累点,把水提回家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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