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已是第二生产大队的劳动主力队员了,书记转达了公社干部的原话:明年推选她去县里评劳模。

        这么大一颗胡萝卜挂在鼻子前,徐老三俩口子哪好意思扯闺女后腿。

        书记说,评上县级劳模,还会有记者下来采访,于是跟着天天起早摸黑,累得直哼哼。

        好在有闺女贡献的按摩药油,睡前按一按,次日又是勇夺满工分的一天。

        许承瑾不是下地的料,这个徐老三早就知道了,还知道女婿拿笔杆子挣的钱,远超满工分换到的钱和粮,那还有什么好嫌弃的?反正一样是挣钱,管他会干什么不会干什么。

        于是,在别人尖酸刻薄说他家女婿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脸时,捋着袖子下场跟人干架:

        “放屁!你才小白脸!我女婿能干着呢!他挣的稿费,能天天让我抽上过滤嘴、喝上老白干,你能吗?不能就给老子闭嘴!瞎逼叨什么!再让老子听见你跟个娘们似的乱嚼舌根,看老子不打断你的门牙!”

        几次之后,谁还敢在背后道他女婿是非啊!

        许承瑾听说后,在秋收最苦最累那几天,赶早进了趟城,给护着他的丈人老头,买了整整一条过滤嘴,还拎了两瓶酒、一刀肉回来。

        这下,徐老三更加意气风发,每天干活前,都会像领导视察似的昂首挺胸绕着田垄走一圈,显摆他夹在耳朵上的过滤嘴:“我女婿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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