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迟疑地问,“是你在那时救了他?”

        “我不过同意了进行交换。”

        詹妮娅没法很透彻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于是丘顶之人又把右手重新按回腹部中央。他在酝酿着动荡的风云中是那么怡然自得,愉快得像要随时跳起舞来。

        “这伤口终须存在。”他笑着,几乎是唱着说,“可是——出现在谁身上?以何种理由?在什么场地?只要一命换一命,墓中仅需一人眠。”

        他捧腹大笑起来。那音量并不高,狂风却像听到口哨的狗群席卷四野,扑倒每一片摇摇欲坠的草丛。站立不稳的詹妮娅差点也摔倒了,可她咬牙切齿地保持住了平衡。放低身体,把重心朝前压,而后克服情绪,把怒火往后抛。

        “你不是他。”她试着抓住一点事实,“你和……我哥哥的朋友不是同一个人。”

        外客无趣地将头偏向一边。它不屑于回答她的问题,这也可以算作是默认。她开始在脑袋里拼凑起事实的碎片:她第一次见到“手套先生”的情景、罗得的到来和死亡、还有眼前这个东西……这一切要怎么才能说得通?如果她亲眼见证的都是真的,而她老哥所信任的也都是真的。在这两条互相堵塞的死路中必然得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附身。”她用最小的音量吐出这个词,仿佛自己也为此感到不光彩。这不该是个合格的侦探能说出来的词,可她发现,一旦接受了这该死的答案,接受这个世界存在着理性之外的事物,剩余的部分反倒变得通顺起来。

        “他召唤了你,”她试着拼凑下一块碎片,“因为他知道罗得会来,还是因为你告诉了他罗得会来?他来这儿是为了……”

        她停顿了一下。“我哥哥。”但这个答案还不够清晰。“他召唤了你,是为了救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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