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娅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摊开双手躺在床上。“我肯定他在说谎,”她盯着天花板无精打采地说,“我百分百是对的。”

        “但这到底又有什么关系呢?”汉娜问,“就算你哥哥在他的行踪上撒了谎,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呀。只要他不是去犯罪——但他本来就很有钱,不是吗?我想他并不是那种为了追求刺激而犯罪的人。那么他尽可以隐瞒自己的行踪,而那也是他的个人自由呀。要知道,在这世上每个人都会撒谎,这样社会才能运行下去。”

        她顿了顿,思考着自己说的这句话,又自言自语地补充道:“事实上,我发现最广受欢迎的人往往都精通撒谎,而且即便人们知道这点,也不影响他们继续受欢迎。”

        詹妮娅虚弱地看了她一眼,想到自己眼前这位正是学校里广受欢迎的甜心淑女。她呻吟着把脸埋进枕头里。

        “我恨社会。”她木然地说。

        “别这样嘛,詹妮娅。”汉娜以万分天真的腔调问,“您难道不爱我吗?我们难道不是天生一对吗?”

        “去和莱曼那个傻蛋说吧。”詹妮娅阴沉沉地答道,“我不吃这套。”

        汉娜快活地笑了起来。但当她注意到詹妮娅依旧瘫倒在床上时,那副总是愉快宜人的神情便收了起来。她压低眉头,甩开脸颊边的碎发,用更严肃些的语气说:“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件事,詹妮娅。我一向认为男生缺乏自我洞察的天赋,他们会做出各种荒唐可笑的事,自己却搞不清理由。像莱曼的脑袋就转得很慢,虽然有时那会让他显得挺可爱的,但我也承认他并不聪敏。可不管怎么样,詹妮娅,你哥哥是个成年人了,他早就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而且,我要说,他也比莱曼滑头多了。”

        “是啊。”詹妮娅沉闷地说。

        “到底是什么令你这样担忧呢?”汉娜坚持不懈地问着。她坐到床边,用手掌轻轻盖住詹妮娅的胳膊:“你最近一直很焦虑,詹妮娅。可是如果你不说出来,我就没法帮上忙了。”

        詹妮娅终于把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开。她郁郁地盯着墙上的侦探板,试图理清自己此刻为何如此沮丧。她感到紧迫的压力,可同时又是那么无力,就像在越来越深的沼泽里跋涉,去逃避一只背后追赶的鳄鱼。

        “我没法解释,汉娜。”她沉沉地说,“有些……奇怪的事,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告诉你。我直觉这样对你并不是好事。而且,即便我一五一十地说了我所看见的,那也只会让我们两个都变得糊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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