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庆殊犹豫不决地看了眼那几个放在楼下的纸箱,但她的脚步已经停住。
“又有小秘密了?”罗彬瀚笑眯眯地问俞晓绒。
“不关你的事。”俞晓绒说。
罗彬瀚冲她挤了个怪脸。“我去看看龙虾,”他说,“你们聊你们的。”
俞晓绒从他身边钻进了书房里。罗彬瀚走去拆楼下的纸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不觉得有必要去偷听俞晓绒和她妈妈说话,要是俞晓绒新交了可疑的男朋友,或是卷进了什么见鬼的凶杀桉,她才不会主动去告诉她妈妈。那要么就是学校里的事,比如文艺演出或家长会,要么就是某些他不该参与的青春期女孩困惑。
对付澳洲龙虾可比对付俞晓绒容易多了。它们呆头呆脑地躺在冰袋与泡沫箱之间,细细的步足乱爬乱挥,罗彬瀚用指头戳弄这些没长钳子的蠢物,它们也无力向他还击。罗彬瀚又打开另外两个箱子,拆掉里头的胶带,看见一些冰鲜的大蚌与生蚝。这些东西想必都是刘玲在事务所办公室里悄悄塞给俞庆殊的,所以套着那种用于装大号文档盒的结实纸箱。罗彬瀚从没见过刘玲这个人,或者说,没在能记事的时候见过,只知道她是他老妈的学姐。而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早已成功扎根的前辈照应,要独自在异国他乡立足可没有那么容易。
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罗彬瀚擅长料理的。他估计俞庆殊也不会比他更高明,童年时住在海边的马尔科姆倒可能会得心应手。但这些经历了长途运输的海鲜还能坚持到马尔科姆回来吗?该找个旧水缸养起来,还是杀了以后冰冻?他也说不好,只能一样一样地上网去查。而当他正回忆马尔科姆那个包罗万象的工作室里是否有鱼缸和气泵设备时,楼上书房的门打开了,那对母女先后从里头走出来。
罗彬瀚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发现两个人的神态都耐人寻味。俞庆殊有点心不在焉地走进自己的卧室,似乎没有原先那么高兴了。俞晓绒则浑若无事地来到他的身旁,蹲下来戳弄那两只呆头龙虾。
“和你妈说了那幅画的事了?”罗彬瀚问。
俞晓绒没回答,那就相当于是个不情愿的否认。罗彬瀚并不想催她,因为俞庆殊早晚会发现客厅里多了那么显眼的一样物件。相反他现在更想让她变得高兴点,于是他问了另一件事:“你妈妈告诉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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