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只能做一次。”那声音说,“以后就不要再睁开了。”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他在心中想道。

        遮住视线的左手放下,露出飘荡在空中的黑白玉线。

        抓住那一瞬间的空隙,从眼球里延伸出无形的触须。就像蜥蜴吐出舌信,袭向飘荡空中的飞虫,把那似有若无的偶绳死死卷住。

        烧起来吧,他在心中这样想。不要简简单单地扯断,应该顺着这根天绳,烧到它的尽头去。

        视野随着念头而产生了扭曲。他看到绳上舞起晦色的光澜,那不是真实的火焰,却锋利地搅磨着玉线的丝股。

        晦暗的光澜沿着天绳往上攀爬。在他来得及兴奋以前,身体却违背意愿地走了上去。“身体“伸出左手,紧紧握住绳索的断口,阻断了他的视线。光澜烧化手套,裸露出里边的皮肤。

        跟死人般的右手不同,左边的手看起来既完整又鲜活,手指修长整洁,在侧面和腹部都结着薄薄的茧。那似乎并不像弹琴留下的痕迹。

        “身体”的左手在光澜中崩解,他看到那上面的皮肤丝丝剥落,然后是肌肉经管的撕裂,原本的形体面目全非。

        那只血手松开断裂的绳索,向着他的眼睛伸来。指尖扣入眼眶,把内部粘稠发烫的球体摘下,轻轻掷向天空。

        罗彬瀚又感到视野开始旋转。天涡、血地、花树,三种景象轮流经过,在混乱中他看到红衣的青年倒了下去,而琴手的身体站在原地,用血手掀下遮面的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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