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鹊仍然紧跟在旁边。它把手里的光球往下压了压,以便把路面照得更清楚一些。

        “……你在生气?”它试探地问道,“因为我提到了你的身份?噢,抱歉,我只是单纯地好奇,如果这对你是个禁忌的话题,我们可以避开它。没关系,我读过一些关于你们习性的书,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交流,我也完全理解你的……”

        “你不理解。”罗彬瀚跳过一条冰沟后说。冰沟的宽度超过三米半,底下长满了风蚀塑成的尖锐冰刺。若为安全他本来应该绕路,但却不想花费那点时间。夜色开始让他心神不宁,仿佛某种危险正在迫近。

        他看了一眼蓝鹊手里的光球,什么变化也没有。

        “你们真的很讨厌和外人讨论自己。”蓝鹊依然不屈不挠地说,“没问题,我们还可以谈谈别的。你对离开故乡这件事怎么看?我听说古约律很少对自己出生地外头的事感兴趣,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探望朋友?”

        “和你有关系吗?你觉得我不该出来?”

        “不不,我可没这么想。我只是想增加一些自己对古约律的知识。你们身上有那么多未解之谜,但又总是不肯和世人沟通。以前我只能偶尔在远处看着你们,或者说几句礼貌话,还没出现过一个机会能像现在这样让我接近一个古约律……”

        光球表面突然闪过一道火花。

        蓝鹊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他们同时趴在冰块的阴影里,向四周到处张望。这时他们仍在地势险恶的冰山地带,视野范围十分有限,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找到。

        “你认为那是什么?会是你的同伴来找你吗?”蓝鹊毫无必要地悄声问道。

        罗彬瀚又看向光球。火花一直在它表面闪个不停,提示他们某种生物正在百米内游荡徘徊。但这个法术过于简单,他们没法知道被探测到生物到底有多少、有多近,以及究竟是不是他们的敌人。

        此时他们距离小屋还很遥远,罗彬瀚估计可能连十分之一块的路程都没到,所以没指望凑巧碰到哪个出来寻找波拉瓦蒂的熟人。况且如果是荆璜或莫莫罗找了过来,他们应该远远地就能望见一个红色或白色的发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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