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老将军只给她留了一句话,“辛苦你了。”落在她肚子上的眼神,平实而欣慰。
盛宗均心情太好,和两个姐夫多喝了几杯,等九十点钟散了席,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盛宠那丫头替妈妈去送客,悦农指挥家里人打扫卫生,身子一回,目光落在沙发上写作业的皮皮身上。
皮皮已经很大了,身量b他爸爸还要长出一截,长手长脚地陷落在沙发里,一副落拓极了的模样。
悦农朝他走过去,看着这纸片儿似单薄的少年郎,眼里心疼地紧,“皮皮今儿个是住在舅妈家么?”
皮皮没抬头,“唔”了声儿,静了几秒钟,又说:“姐姐最近有文化课考试,得替她抓一抓。”
悦农嘴角浮动着善意的微笑,“那舅妈就先谢谢你了。”
皮皮前一个月配了眼镜,才近视一点点,镜片薄薄的反着银光,让人看不大清他的眼神。盛宠一直觉得他戴眼镜很滑稽,取笑了他好几回,也不见他不耐烦,也不见他生气,倒是叫其余人看了心惊r0U跳的。
大家都想,到底是什么,让这个话匣子一样的活泼孩子,麻木到了这个地步?
皮皮在舅妈面前总是多一分乖巧,然而今天他却还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哪怕是恭喜,也没有。四姐儿这会儿帮悦农整理好了厨房,出来见儿子抱着作业痴愣地看着悦农的模样,紧忙在脸上堆起笑,扬声说了一句:“儿子,很晚了,咱们该回家了。”
皮皮随即站了起来,悦农只觉得面前忽然拔起一座山,吓得拍了拍x口,皮皮这才流露出一丝微笑,“舅妈,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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