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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幸端坐在汽车后座,在脑中复习福利院的生活,“逆向文化冲击”是彼时的她未曾听说却早能理解释义的词语。

        老院长再见到她时谈不上喜悦或失落,想必也早有预料,她礼数周到地从前养父养母手中牵过程幸,带她走回从前的房间。

        过往三四年的寄养经历像秋凋落叶埋没进积雪,再无人提及。

        至于原因,程幸不回避也不追究,佯装不在意便真像不在意了,毕竟那是大人间的秘密。

        直到有一天她教福利院某一个妹妹识字算数,老院长在旁欣慰地看着她们,为程幸的聪慧嗟叹。

        时过境迁,她终于诚实而不无愤懑地指责那一对父母,既然有意自己生养,就不要领养小孩。

        程幸手中的铅笔芯断了一截,飞弹到地面,她惊慌地低头,深灰的笔芯落在深黑的地板,费力寻找也是徒劳。

        她才知道原来错不在她,是她的父母要做真正的父母了。

        她摁了两下自动铅笔的顶部按钮,铅笔芯重又长出适宜的长度,只是落笔时纸面留下粗粝截面的图案。

        她早已选择原谅他们,原谅转学后再无机会可见的张三李四,原谅曾经恃宠而骄般地利用男生的好感获益的自己。

        戒除娇纵的痼癖后,她也几乎和开朗美好的形容词断了联系,同明亮的一切割席,她开始低眉敛目地做一个沉闷如Y天的nV孩,或许那漫长的四年只是负责将她矫正回她应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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