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秦琼半倚靠在床上,此人面如淡金,双目无神,三绺长须趴俯在胸前,头凌乱地披散在肩上,身上着一件白色中衣,大热天盖着床厚被子,喘着粗气说道:“玄龄,某家前些年不知道爱惜身体,冲阵流血太多,加起来得有七八升血了,这些年伤势累积,精力大不如前,近几天作得没半点精力,喝口水都咽不下去,实在有心无力,不如你去看看程、徐两位贤弟,反正大军他们指挥也是一样!”

        使者房玄龄无奈,叹气道:“叔宝,秦王入主大内已成定局,就算病了,你也要打起精神,带兵入卫!多年君臣名分,难道就这样淡了不成”

        秦琼颤抖着摇头:“秦某时日无多,医者说,我这老伤爆,就难得好转,只能缠绵病榻,在这里祝秦王马到功成!”说着说着,嘴里流出晶亮的口水,坐不住,身子向后倒去,出气紧一下慢一下地,脸上表情无比痛苦。

        房玄龄起身拱手道:“唉,叔宝......”叫了下对方名字,终究再也说不出什么来,用力拂袖,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门口秦琼的夫人贾氏急忙施礼:“房公,我家老爷......”话未说完,房玄龄重重哼了一声,昂阔步,再不停留,没一会就走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秦琼翻身坐起,卷起布幔,推开窗子,两个人站在窗外,对秦琼略拱了下手,就翻身跳了进来。

        这两人都身量高大,三四十岁的样子,而且都是长脸,显得清瘦,正是刚才秦琼提到过的程徐两位贤弟,一个是有混世魔王之称的程咬金,另一个稍有点肉,是号称“当世诸葛”的徐世绩,字懋功,唐高祖李渊赐其姓李,也可以叫他李世绩,后来太宗世民登位,中间那个字不能用了,又叫李绩。

        程咬金一跳进来,大嗓门就喊了起来:“大哥,难为你了,这病装得真象,我要不知道粗粗一看,也一定上当!”

        徐世绩面有忧色:“房玄龄当世智者,恐怕瞒他不过,将来大哥只怕得闭府自守,以证今日之病,释秦王之疑!”

        程咬金叫道:“理他做甚,一群功利熏心的小人,若非与秦王关系不错,不忍坏了他的事,我老程早都告诉当今天子了!”

        秦琼道:“方今天下各路诸候都已平定,人心苦不足,天子令秦王去洛阳上任,与分封也没太大区别,秦王却要弑兄夺位,某不齿也,陛下与我等有恩,太子仁厚,有所为有所不为,等只能两不相帮了!闭府自守就闭府自守吧,正好,我儿子怀道一岁多点,我在家亲自把他养大,只要天下太平,做不做这个官又有什么关系!”其实说起来,这三位瓦岗旧将当初投奔的都是天子李渊,被天子李渊指派到了李世民的麾下,从此就打上了李世民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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