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丢下弓箭,扯出两柄横刀,内力狂涌,刀上有层淡淡的刀芒,锋锐耀目,他一刀遮面防护,一刀与肩平齐横持,刀尖抵在墙上,贴墙狂奔而去,手上阻力不断传来,弓断人倒,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人头、残肢、断弓、鲜血,墙角一片狼藉。

        这些禁军都是孔武有力,武技高强之辈,却死得冤枉,毫无价值,跟刚冲入院内的骑兵一般,都是形势比人强,没办法。

        沿墙角站立张弓的伏兵本是一字排开,精神高度集中,对侧面的冲击没有预料,竟是全无防备,韭菜般任丁一收割。丁一轻功惊人,蓄谋已久,轻易不出手,出手不容情,度极快,根本不看靠墙站立的人群,咬着牙,一口气从墙角一侧跑到了另一侧,这些背墙之人本是挺直如松,靠得紧密,丁一跑过一圈,墙壁上一条东西向的长长划痕,墙上白灰腾起还未散尽,近千人全数倒地,意外逃生的不过三五个,这三五人或是低取箭,或是杀人腿软瘫下的,死者大多脖子搬家,小部分被切成两半。

        饶是以丁一的功力,也停下呼呼喘气,他的双眼被血色蒙住,心内不停翻涌,杀人从没如此容易和集中,心中极度不适。本来他不想杀这些禁军,此时却没有办法,如果不动手,冲入骑卒势必全部射死,被大墙所隔绝,接着冲入的部队也只会被杀光,那今天就只有失败,不得不为也!

        杀人的那柄横刀在丁一停下身形后,没有内力加持,寸寸断裂,跌落尘埃!要知道刚才那些禁军全部着甲,就算最脆弱的脖子,有些人也有甲叶防护,此刀早已不堪使用。

        在院中起初作为引诱的数百禁军还在扑击幽州精骑,此时也都惊得呆了,短暂的失神后,数十个禁军满脸泪水,丢下骑军,高叫:“叛徒”“混蛋”往丁一扑来。他们依旧以为丁一是禁军同胞。

        精骑尚余一半多,此时在最初的慌乱后,反应也是极快,纵骑向几个大殿狂奔冲去,大殿里还有些禁军倚着门窗射击。

        丁一伸脚挑起两柄横刀,才待冲锋,墙上扑通扑通跳了数百军卒进来,这些军卒与骑兵一样,都是头、腰、胳膊缠着白布,悍不畏死,一命换一命,无人闪躲,双方都是同样的剽悍敢战,转眼那数十个禁军被砍翻在地,冲来的也倒下了同样的人数。

        那些军卒见丁一禁军服饰,也向他扑来,丁一双刀挥动,挡开身周的无数刀光,迅向宜秋门跑去,身后追来大群人马。

        幽州精骑纵跃,跳入西院的同时,太极宫正中间两仪殿的北边院门,甘露门突然向两边大开,从两仪殿后闪出,经过短暂加,尉迟敬德手舞长槊,一马当先,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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