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为了……夙愿得偿。”汪若戟回答的很快,所以掩盖了中间略微的顿滞。
“是吗?”大管家反问道,“那既你心意坚定清明,怎地还就要担心幺幺起来?如果为了达成夙愿,任何人都应该是你随时可以不眨眼就能牺牲掉的兵卒。”
大管家说的很对,汪若戟无可辩驳。
见他不语,大管家又长长叹了口气。“幺幺在咱这里不长时间,可也不短。咱们这府里头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日子了,难免生出了不少感情。润明疼她疼的最紧,蕙枝6三也是。这也不能怪他们。早前些的日子里,幺幺让你变着法的折腾,也没见说过一个苦字。你把幺幺交给王师傅和李师傅管教,本来是想把这丫头给吓跑了算了,结果没想到她一个小丫头小身子板的硬是扛下来了。后来在一起久了,这丫头又聪明,嘴又巴巴的甜,乖巧可人疼的很,就连我也难说不喜欢这丫头。”说起这些,就连他老态龙钟的脸上都浮起了一抹神采。“她那死不服输的顽固性子,还有那冥顽不灵干什么都拿命去拼的认真劲,比你可还强上不少。”
夜烛里,汪若戟的目光深深浅浅地浮现着一层柔和的光晕。“是的呢。”
大管家抬起头来,虽眼睛的位置只有两个空荡荡的眼皮,可还是让人觉得他仿佛有如炬的视线。“我常常想,我们芽儿假如长大了,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风过。
烛是用荧珠的做长明烛,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晃动。然而在这一瞬间,那长明烛仿佛在一瞬黯了下去,好像是被它面前的这个男人忽然爆出来的黑暗所侵袭一般。
“可是二十一年前就没有那个假如了。”汪若戟的语调舒缓至极,可字字彻寒。
大管家长长久久地叹了口气,好像把所有的生命力都呼了出去一样,更加苍老了许多。“所以你要搞清楚,幺幺永远都是幺幺,是永远不会成为芽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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