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务正业?那这样说起来我俩确实有缘,我也被很多人说过不务正业,我的那些文章和道理也被很多人嗤之以鼻呢,说起来我们倒是难兄难弟啊!”王羲颐始终面容温和,事实上他说的也没错,因为他先生的缘故他和他这一脉都被天下正统的儒学所摒弃,就算他如今算是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路也一样避免不了这样的事实。
他的野萍学宫除了那些本就不多的求学之人外真正他这一脉本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既然今日我们两次相遇,不如便去小酌几杯如何,可先说好,我在这玉陵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由你选,至于酒钱嘛,就由我这来付!”王羲颐笑着和眼前的年轻人开口。
叫王阳明的少年犹豫了一番随后像是想通了,反正自己如今也打算出玉陵而去,今日两次遇到这位古怪的读书人确实是有缘,就当是在这玉陵最后的君子之交吧!
如此两人便一前一后离开这国子监,由王阳明带路两人在玉陵城内东绕西绕最终又在小巷子里拐了几拐来到一处小酒坊之内。
酒坊确实很小,此刻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并无其它酒客,或许这么个地方也没有几个人会来。
“老曲,来两壶上好的梅子酒,老规矩,花生茴香豆先来,今天再加一碟卤肉,”显然王阳明和这酒肆老板非常熟络,在唠叨了几句之后老板便去陆续端来一些小菜。
“不瞒先生,小子在玉陵借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这酒肆也是偶尔发现的,不常来但却也熟络,这酒肆虽然简陋但自家酿的梅子酒味道还算甘冽,最主要的是价钱公道,童叟无欺!”王阳明的话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这位叫王羲颐的读书人不像是那种有钱的读书人,而他王阳明也囊中羞涩,况且在他看来,读书人喝酒喝的是抱负喝的是意气,至于在哪里喝酒,喝多好的酒则并无关系。
好在看王羲颐的样子也不像在意这些的人,于是两个看起来都和失意的读书人便在这小酒肆中喝起了这梅子酒。
酒入愁肠两人的话便多了起来,少年和王羲颐说了很多,比如他本有一个考过状元的祖父但最终却选择寄情于山水而穷困潦倒,比如他的那位父亲一心想考取功名却一生郁郁而不可得,而他就成了他父亲的唯一希望。
少年说了很多,王羲颐只是静静地听了很多,在听于被听之间两人之间却如绿水萦绕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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