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姊姊迪丽雅的丧礼就像一场庆祝她的独舞是跳得多麽好的闭幕宴。共进宴会的每个人都在微笑聊着有关迪丽雅生前的趣事、对她的美好回忆,或者谈论她是一个怎麽样的好nV孩,尽管那些嘴巴曾经对着迪丽雅粗言Hui语,但如今却不同以往,非常有默契的都是赞美她的形容词了,是了,这本来就是习俗,没人会在丧礼上批评Si者的过往,或者嚎啕痛哭,打断神父的祝祷及圣诗。

        除了他的母亲。

        母亲在哭。她站在离姊姊很远的地方小声啜泣,脸上的淡妆都哭花了,但母亲还是在哭。面无表情的父亲一直陪在她身旁,他看不出父亲真正的情绪,可是他铭记不忘的昨夜父亲书房传来的沙哑哭声。

        不过他却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麽而哭。

        是为了姊姊的离世而哭?他想,还是为了自己当初从未相信自己nV儿,所以自责才哭的——『只是很奇怪不是吗?你们大家明明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真相啊,我真的、真的没有自作多情,他是必须Ai我的,而我也必须非常的Ai他才行,因为这样才足以解释——』

        他无法知道,因为他没有哭。

        斐瑞不晓得自己为什麽不哭,纵使他看着哭泣的母亲还是没有想哭的念头。他m0着不该乾燥的双颊,心想,也许是姊姊的Si蒸发了他的悲伤吧。

        於是他拥有的只能是愤怒。对那本迟来的日记本感到愤怒、对为时已晚的真相感到愤怒、对舒尔茨家族还不够强大能将真揭露感到愤怒、又对无能为力,甚至弱小的自己感到愤怒、也对一切起源的魔鬼以及牠的诅咒而感到愤怒……他对太多事情感到愤怒了,没有时间足以找回悲伤。

        他在丧礼上也看到了日记里的男主角。公爵那衣冠禽兽的嘴脸令人嫌恶,却是舒尔茨家族不能动的人,但没说他不能动手,斐瑞走向前朝畜生颔首了下,他是在示意,不过显然畜生没能领悟他到底是在示意什麽,一下子就被拳头揍得侧脸变形,嘴角流血。

        丧礼最後是怎麽结束的老实说他忘了,仅仅记得事後父亲难得褪下威严,低哑的说:「这种事情本来不该让你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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