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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幸对信息时代的yingsi安全并不放心,她会把真正重要的事情记在床头柜的笔记本里,笔记本里记录的大多是自杀方法,圈圈点点,像评价商品一样多维度打分。

        这个世界实在算不上宜居,原本程幸只是隐约有一个会英年早逝的直觉,自杀的计划在咪咪因病离世后被迫提前,她这些天一有时间就会物sESi法,场所方法时间都是问题,像解一道几何题时必须动用的辅助线,动笔前考虑并不是两点的连接,而是既成后的公式套入,于她而言,身后事的处理远难于生前名的塑造。

        她目前还没有确切地想好怎样Si,她是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跳楼上吊割腕这类Si法尤其会给事发地造成不良影响,传出去也会成为都市灵异故事预备役,她不想成为一些人JiNg神衰弱的源头,毕竟人类如此脆弱,人之JiNg神如此容易被摧毁,她就是最好的个例。

        服用抗抑郁药物和自杀并不矛盾,程幸和她的心理医生相处得很好,她对自己童年的创伤倒背如流,只要主动提起,医生就会给她开出刚好够她睡个好觉的药量,她并不有意批判这类心理咨询,不是他们,她可能也活不到现在,心理咨询是她的销金窟,也是她的救命索,只是她现在想要放手了。

        她在上下班通勤地铁上总会不自觉地回望自己短暂的一生,二十几年的人生似乎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地方。

        随着年岁渐长,她的记忆也越发模糊,欢乐和悲伤都没有名字,从前泣不成声地倾诉给心理医生的故事如今在脑海里只是淡淡一笔,似乎被抛弃被放弃也成了无关紧要,她分辨不出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是不是因为她也决定放弃自己了。

        程幸工作不到一年,至今仍未记住地铁站弯绕的构造,换乘时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人cHa0走,人较多的一方是她的方向,这一判定方法从来不曾失效,人cHa0总是意味着安全。

        说到这里她又不免自嘲,身为一个将Si之人她依然会害怕被地铁门夹或担心脚被自动扶梯的密齿咬住,她不自觉加快的脚步显得她好像在赶着去活,但她心知无论如何这种容易上社会新闻的Si法是她所不愿的。

        她小跨了一步跳上阶梯,m0着暗绿的塑胶扶手如握紧生还的门票,墙面上当红明星的笑脸靠近又走远,近乎完美的脸庞光光敷在墙砖上,被切割成矩形。

        程幸对于Si亡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身T完整,法医验尸的时候一看便知她是自杀,生下来就父母空缺的人会怀有这种希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作为一个年轻的生命,或许她选择捐献遗T会对社会更有用一点,但她不在乎这些虚名,尽管与此同时她抗拒以张扬的方式在Si后闻名,人本来就是很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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