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少年一家来访,并不是季云深要求的,是季云深拗不过少年家属的苦苦哀求,才勉强答应。

        愧疚的家属、落泪的少年……季云深想,为何自己明是受害者,却非得摆出宽容的样子呢?

        此时的「道歉」,也不过是减轻加害者的愧疚心里,让那些心怀罪恶的人得以让自己好过一些

        反正我道歉了──这样的想法,可以让过不去的事情便得容易过去。

        面对少年一家,对季云深来说,真的太不容易了……

        见着老妇挽着年轻儿子,弯腰低进的身影,季云深便觉得胃一阵翻搅,当季云深与老妇对上眼时,她拉着儿子直接跪地,声音沙哑。

        「对不起啊、对不起……」

        老妇颤抖的低嗓,像是一台坏掉的收音机般嘶哑,季云深的视线由上至下,落在少年短而俐落的後发。

        少年不过二十,与自己授课的T大学生年纪相当。

        这令季云深感到绝望。

        倘若,今日跪在自己面前的,是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季云深相信自己可以狠绝、可以不近人情,可是……肇事者是一名学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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