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赵白河两手各提一袋粽子站在白夏莲家门前。一袋散装在白色塑料袋中,买自他采购食材的菜市场,人称粽王黄姐亲手包制,海鸭双黄十五块三个。一份由金镶边的浮夸硬礼盒封装,是周檐的事业编单位福利,上印事事高粽、浓情端午,原价六八八一提。

        面对着这个三年没回过的家,他心脏泵血泵得特急,盯着去年春联翘起的一角,在原地摩拳擦掌半天也没叩下屋门。总觉得今天像有什么坏东西附在身上似的,肩沉脊凉、冷汗不断。

        “怎么,没带钥匙吗?”见赵白河挡在门前发愣,周檐索性夺过身位,从裤兜里掏出把钥匙插入门锁。

        “你……你哪儿来我家钥匙的?”

        “大姨给的。”周檐偏过头看向表哥,顺手咔哒一声扭开门锁。

        屋门估计是在赵白河离家后就再没人上过油,发锈的铰链磨出的嘎吱声藏都藏不住。随着厨房内被惊动的白夏莲大喝“谁呀!”踏入客厅,赵白河心中最后的侥幸也没了。

        距离白夏莲让赵白河天冷加衣已经过去半个春天,今日今时借着端午探亲,他必须面对面,将自己和表弟的不轨勾当向白夏莲全部亲口坦白。

        “檐檐,哎哟,好久没来看大姨了。快进快进,不用换鞋……”

        来应门的白夏莲喜笑颜开,歪过头,见了躲在周檐身后的另一个不孝子又换上一副怒颜:“赵白河?你还好意思回来,现在想起有我这个妈了?!”

        这种差别对待让赵白河分不清到底谁是侄子谁是儿子。他悻悻跟着周檐进了屋门,并排坐稳在沙发上,全副武装等着妈咪问罪。

        可惜赵白河不像是亲生的那个,白夏莲先是关心周檐在学校的情况,又是问周檐要不要手工做的毛豆腐……四肢紧绷的赵白河等了好久,都还没等到自己被处刑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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