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很讨厌和周檐当这个表兄弟。

        朝夕共处的亲兄弟比他们有更多的时间,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比他们有更多的自由。当了这表兄弟,赵白河觉得自己啥便宜都没捞着,这有名无实的兄弟,这半吊子的血缘,如此不负责任地维系着二人,时不时为他们布下相聚相见的任务,却没留出半点谈情说爱的空间。

        自己和周檐今后绝对还会再见面。

        在谁家的喜事上,在谁家的丧事上,在那些躲不了也逃不开的、大喜或大悲的场合上,还会一次又一次地相见,一次又一次,在众人面前扮演一对泯灭情仇的表兄弟,乐呵呵地说:

        “都过去了,那些事情早过去了,各自还有各自的生活,我和他的爱情与矛盾与纠葛,全部都过去了。”

        那被稀释了好几次、飘渺无形到时常被忽略的血脉,如此纤细,却又如此强韧,拘挛紧缩,勒得人一身都是血痕。

        光顾着想事情,赵白河手中的烟一口没抽,在窗外的冷风里就烧到了头。他将方向盘越捏越紧,越捏越用力,手背上爆出一根根青筋。

        该死。真他妈的该死。

        爸不一样,妈不一样,连姓都不一样,到底算哪门子的兄弟?!

        赵白河真是恨死、恨死、恨死这个“表”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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